枕枪

空许人间

我竟然会写BG，真是天道好轮回*2

这篇，我比《折花令》还早地开始写，至今没写完。我今天摸出来，已经忘记当初想写个怎样的故事了……那就坑着吧（x

山川湖海，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，但是若要说花，不会有比桃源仙居更好的了，若要说雪，也不会有比太华更好的了。

阿阮听了，不很认真地问一句：“不会吗？”

夏夷则条理清晰地答：“不会。洛阳的牡丹，扬州的琼花，成都的芙蓉，没有桃源仙居不开的。人间草木，谅是再悉心栽培，怎好与天灵地魄夺巧呢。”

“那雪呢？”

“雪呀……”

夏夷则迟疑了一下，手拢起姑娘披了一肩的长发，轻柔地分梳成两股，拨到胸前去。阿阮望着镜子，依旧是那副不很在意的烂漫模样，觉察到夏夷则的停顿，才微微抬起眼，那角度，只能看到他下颌的线条，柔软、又紧绷。

“夷则？”

“阿阮会觉得巫山的花草更好看吗？”

“啊？”那问题有点突然，她回答，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
说要带你去看尽山川，看尽四季轮回，看尽世间奇景；看星辰陨落，白日月出，六月里飞雪，锦鲤把河面撞破了，终年冰封的高山草木生发。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，也能找到延续性命之法。信誓旦旦地，好像自己也会信。他的好姑娘听了，只是眨一眨眼，轻轻巧巧地把他的手牵起来，夏夷则方察觉自己将手攒得这样紧，微微一松，趁机便被握住，十指扣紧。

姑娘的手心温暖又干燥，也信誓旦旦地说：“好呀。”

之后便合计一下，先还是回太华去，路上和阿阮说好：“等见了师尊，记得要跪。”

阿阮点头，“我知道啦，夷则的师尊是好人。”

哪能只是好人啊，夏夷则叹了口气，“师尊对我有再造之恩，于我之恩情……”阿阮十分认真地听，边听边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瞧，瞧得他心里有点发虚，“怎么？”

“上次逸清姐跟我说你是风流少侠，多少美女佳人千金……什么一笑什么的。”

夏夷则咳了一声，说：“忍把千金酬一笑。”

“对对对，就是这个，反正是说夷则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意思。”

夏夷则不说话，心说：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。

“我觉得挺对的。”阿阮伸手戳在他的脸上，语调雀跃地像鸟儿要飞起来，“夷则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呀。”

她说完，飞快地把手收回去，往前走了几步，转过身面对他。双手剪在身后，也确实像鸟儿背着一双翅膀。夏夷则愣了一下，然后就愣着了。

“夷则好呆。”

夏夷则回过神，摇了摇头，就着没褪下去的笑意勾了下嘴角。

回到太华，跪过师尊，又例行被逸清师姐捉弄一番，闲下来，带阿阮去看雪看梅花。石桌上刻着经纬交错的棋格，阿阮兴冲冲地跑过去摸，不出所料地惊呼着“真的是刻上去的呀”。夏夷则不禁觉得好笑，又匆匆在嘴角敛住，化作一道很轻的笑意。阿阮抬起头喊他，头顶的疏梅抖下雪屑，夏夷则一步上去接住，一点点冰晶漏下来，落在姑娘湖光山色的眼里。

那一步走得唐突，没估测好距离，几乎把阿阮圈在怀里。阿阮也就倚在他怀里仰头，用力地眨巴眼，夏夷则一手扶握她的腰，她就去牵另一只，握过雪的那只，有一片潮湿的冷。阿阮一言不发地掰开了用手心偎着，夏夷则动了动，被强硬地按回去。他也就由她握着。

“你不开心。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“那个什么清和真人果然还是坏人。”

“阿阮……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开心？”

我没有不开心。夏夷则被打断两次，想着，只是摇了摇头。阿阮瞪他，他就不显山不露水地回视，半晌，阿阮似乎是恼了，在他怀里实打实地挣了一下。夏夷则难得强硬地把她箍回来，手上使着劲，又一贯地克制。近乎于压抑的。阿阮，天地灵气汇聚成的姑娘，眼光有不自知的透彻，虽然还是恼，却也不再闹了。

夏夷则搂着他的姑娘，在皑皑白雪中抱了一点苍翠。他宽慰又悲伤地、不知何为地想，我天真无知的姑娘啊，有什么能真正瞒过你呢。

TBC.